17.第17章-《解药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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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斌那几个已经跑到了通道口,因为江予夺一句话,硬是没敢进来。

    程恪冲进了通道,没看到人。

    这通道是两栋楼之前的一条小路,很窄,只能过人和电动车什么的,三轮估计过着都费劲,两边也藏不住人。

    “江予夺!”程恪喊了一声。

    没有人回答。

    “老三!”程恪快步往前,又喊了一声,想想又担心喊个老三会让身为老大的江予夺没有面子,于是又补了一句,“三哥!”

    依旧没有人回答,也没听到什么动静。

    程恪突然觉得有些害怕。

    再往前几步,通道就到头了,那边是另一条小马路,有路灯,但不是太亮,从这里看过去,小马路上也没有人。

    但是拐角那边……

    程恪看到通道尽头的地面上有个影子晃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江予夺!”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,想从兜里掏个什么东西当武器。

    掏了两下才想起来,外套都没有,哪儿来的兜。

    影子的主人从拐角那儿转了出来:“谁他妈让你过来的!”

    是江予夺。

    程恪猛地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身后转来了一堆杂乱的脚步声,还有大斌的声音:“三哥!你没事儿吧!”

    “明天我就收拾你们。”江予夺指了指他。

    大斌没出声。

    “赶紧走,”江予夺说,“没事儿了,回去睡觉。”

    “有俩还在这片儿呢,”另一个小弟小心地开了口,“要不我们几个先……”

    “让你回去就回去,”江予夺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,“我让你们盯着点儿就是盯,盯,懂吗?眼看!手莫动!谁他妈让你们去干架了?”

    “三……”那个人还想说什么,被大斌拍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那我们就回去了,三哥。”大斌说。

    “回吧。”江予夺挥挥手。

    大斌带着几个人走了。

    程恪跟着江予夺从通道返回了他家门口,中途几个窗口都有人探了脑袋出来看,还有人小声说着话。

    “你不冷啊?”江予夺转头问。

    “什……”程恪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牙齿上上下下地磕得有点儿热闹。

    他赶紧想过去把自己的外套捡回来,走了两步却发现,刚才扔衣服的地方空无一物,连根毛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“我衣服呢?”他非常震惊。

    “被人捡走了呗,”江予夺说,“那么好的衣服,别说你人都走开了,你就站跟前儿都会有人过来捡。”

    “好个屁啊,”程恪一想到那个洞就来气,“破了个大洞。”

    “补补就行,”江予夺说,“别因为你以前成天在那边大街上酒吧夜店的声色犬马,就以为这片儿住的都不是穷人了。”

    程恪没说话,也说不出来话,感觉牙都快冻上了,都快磕不出声儿了。

    他非常佩服江予夺的扛冻能力,他起码穿的是件薄羊毛衫,江予夺身上穿的是件长袖T恤。

    居然还能走得昂首阔步脖子都没缩一下。

    “走吧,先回我那儿。”江予夺说。

    程恪沉默着紧跟在他身后,过街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来,他差点儿想推江予夺两把,走得太慢。

    进了屋,愣了能有两分钟,他才算是缓过来一点儿了。

    “你衣服里有值钱的东西吗?”江予夺倒了碗酒递给他。

    “没有,”程恪摸了摸裤兜里的手机,“我身上就一个手机一包烟,别的没有。”

    江予夺点了点头,拿了串牛肉刚咬了一口,又突然转过头:“就手机和烟?你他妈又没拿钥匙?”

    “我拿了!”程恪震惊了,赶紧对着裤兜啪啪几掌拍了过去,没摸到东西,又伸手进去掏了两下,空的。

    “哪儿呢?”江予夺赶紧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,“这他妈都12点了!上哪儿给你拿钥匙去啊!”

    “我真拿了钥匙,”程恪感觉非常无力,坐到了椅子上,“钥匙在外套兜里。”

    “我一会儿送你个钥匙链你挂脖子上吧,”江予夺往门口走过去,“要不明天你打个报告申请换个指纹锁得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去哪儿?”程恪问。

    “帮你找钥匙。”江予夺说,“捡衣服的就那几个,我去要,不过先说好,衣服肯定要不回来,你就当扶贫吧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程恪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江予夺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,他眼角余光里突然扫到一抹红色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程恪转过头,一把抓住了江予夺的手,“这是伤哪儿了?”

    江予夺手背上有一条还没有干的血迹,从袖口里流出来的。

    “刮了一下。”江予夺抽出手。

    “先别管钥匙了,”程恪站了起来,上下打量着他,“伤哪儿了?”

    “哎,”江予夺把袖子往上捞了捞,小臂上一条伤口露了出来,“就这点儿,看着吓人而已。”

    程恪看了一眼伤口,感觉不是刀伤,破口的地方边缘非常不整齐,像是被什么一点儿都不锋利的东西强行划出来的。

    不知道这个“刮”,是什么玩意儿刮的。

    “起码先止一下血吧,”程恪说,“你就这样出去,真有人捡着了钥匙也不敢出声了。”

    “烦死了。”江予夺皱着眉头转身进了厨房,拧开了水龙头对着伤口哗哗地冲着。

    程恪非常无语,但实在也不想说话了,再多说一句他都觉得自己跟个老妈子似的。

    厨房里的水声哗哗的好半天都没停,程恪偏过头往那边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江予夺还站在水池前,伸着胳膊在水龙头下冲着,程恪看不到他的脸,但能看到他的胳膊抖得非常厉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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